WALKING MAN

前一陣子，不知道父親是看不下去我房間的雜亂，還是看不下去我的精神鬆散，於是找了木工把我房間所有原有的傢俱，全部打掉或是丟棄。原本也只想說確定木工的工期，只是已經一陣子失去時間感的我，不知不覺忽略了三個星期已經飛逝。被通知房間要清空的時候，已經剩下四天的時間。於是只能利用週末，用十幾個紙箱把房間原本的物品跟書本搬出來清空。一來是忽略了書籍的重量，二來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，所以這兩天的清空跟勞力，衍生了這持續兩週以來的腰椎舊疾急性復發，還好，附近有治療師勉強維持了我還沒崩潰的脊椎。

因為短時間內要清空所有一切，所以才發現很多之前以為遺失的小東西，原來因為太過珍惜，捨不得用而隱藏在隱密的角落。刀叉的手帕，某些哪裡買的文具，某些又是誰送的小東西，越是格外珍惜的，越是隱晦的躲着。於是，那枚手帕染上了一小戳黃漬。於是，那幾隻造型特別的筆，墨水早就乾枯，寫不出任何一個動人的字句。在裝箱的過程，不免心驚，當初的捨不得用，過了數年，卻是讓人更心疼的結局。當下，當下，原來只能掌握當下呀！

工匠的進度比我想像中的快！原來打掉所有一切，是這般的容易，父親沒有給他任何書面，只有動工前我草草畫在空白紙上的草圖。這裡要封掉，這裡要打掉等等的不專業示意圖。等我再踏入這個空房時候，出乎意外的寬敞，可是等到我量了尺寸，再畫傢俱示意圖的時候，也才發現一切擺下去，新的地板，剩下的空白也就又僅僅剩下一些些。時逢農曆孝親月，知道父親的禁忌，勢必我必須在這新房內的舊床墊上度過這個月。於是突然享受這樣的空白。簡單的床墊，簡單的生活，這幾天卻也覺得舒服。新的開始嗎？我不知道。卻隱約感受到父親的期許，要振作，要恢復精神，老父親的一點點說不出的心疼。